中午下班。宋悅笙趁著在食堂吃飯的時間，讓麻雀精把監(jiān)控錄像投在了食堂大屏。人多才能更好地傳播。曲蘭昭？她的“助理”和掛名沒什么區(qū)別。監(jiān)控顯示，曲蘭昭早上從六號研究室跑走，便離開了特調局大樓?，F(xiàn)在指不定在哪兒和陸至嶠膩歪呢。其他部門的同事看笑話，科研部的同事卻是生悶氣。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知道實驗報告有多重要，更別提還是那么多份的電子文檔。什么乖乖女，什么請客大方，在數(shù)據(jù)面前，一切都是徒勞。尤其是他們從沒有經歷過被資方壓制的經驗。也有些人后知后覺，明白宋悅笙開始獨立做研究的原因。半小時后，宋悅笙被“請”去陳局長辦公室。除了陳局長，牽涉進監(jiān)控的曲蘭昭也在。她正在委屈地抱著陸至嶠小聲抽泣。早上的監(jiān)控員也在。趙姐似乎是不想看小情侶，站得有些遠，拿著手機不知道在刷什么。陳局長命宋悅笙關上門，隨后，先給她來了一個下馬威。他聲音嚴肅?！靶∷危液挖w部長都知道你有委屈，但你不能這么不給人留臉面。更何況，趙部長已經讓你單獨做研究，給了你補償?！彼螑傮涎b傻充愣：“局長在說什么？您覺得是我在食堂弄了那么一出？”陳局長：“看過監(jiān)控只有三個人，趙部長和小王都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?！彼螑傮陷p笑一聲：“特調局的監(jiān)控無死角，局長能查到他們兩人，難道查不到我的？還是說咱們特調局已經變成了可以隨意給人安排罪名的地方？”陳局長被噎住了。他確實沒看過監(jiān)控。準確來說，是一個人的監(jiān)控畫面都沒看。小王和趙部長是因為其他人的不在場證明，所以才被排除。再加上陸總來得快，點名要找宋悅笙，這才變成這樣。陳局長咳嗽幾聲，提議道：“既然大家都在，不如我們現(xiàn)在去監(jiān)控室一看究竟？”就在此時。一道悶悶的聲音響起?！氨O(jiān)控也可以造假?！彼螑傮闲α?，她轉過身，望向曲蘭昭所在的方向?！扒〗悖銇淼猛?，或許不知道特調局的監(jiān)控無人可破。畫面拍攝出什么，事實便是什么?！标憯⒀允莻€例外。等會兒找他問問是怎么黑掉的監(jiān)控。畢竟讓鮫人“自然”離開特調局，少不了他這個主力。曲蘭昭哼唧兩聲，將腦袋埋在了陸至嶠的胸膛。陸至嶠見狀，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宋悅笙：“少對昭昭陰陽怪氣！宋悅笙，我不信你不知道怎么黑掉監(jiān)控?！彼螑傮蠜]搭理他。她可以理解黑化版陸至嶠的戀愛腦，但像這樣黑白不分的，真想一腳踹過去。陳局長趕緊打圓場，重點介紹小王能分析監(jiān)控是否造假。小王有眼力見兒，用輕松幽默的聲音說他的能力。終于，曲蘭昭答應前去。陸至嶠順著她。陳局長非常明顯地松了口氣。宋悅笙和趙姐走在最后面，兩個人一言一語地小聲聊天?！绑象稀！壁w姐停下腳步，轉頭望了一眼臉色不怎么好的陸敘言，然后把視線落在宋悅笙身上：“你沒告訴小陸獨立研究的好消息？”宋悅笙回答：“手機上告訴師哥了?！薄八ζ饋聿粫词謾C。”趙姐想了一會兒，緩緩道，“小宋，你還是先和他說一聲吧。局長這邊有我應付?！彼螑傮喜挥傻眯α似饋?。她打趣道：“趙姐，你對師哥這么關心，難道他是你兒子或者親戚啊?！壁w姐的嘴角也不由得勾起弧度：“不是，小陸的母親是我最好的朋友。嗯……用你們年輕人的話來說，是「閨蜜」?！彼螑傮弦馕渡铋L地“哦”了聲，隨后轉身朝陸敘言走去。為了減少時間，她簡明扼要地說：“曲小姐懷疑是我在食堂投放的那段監(jiān)控，我們現(xiàn)在正準備去看監(jiān)控?！标憯⒀悦蛄嗣虼?，小心翼翼地問：“是……嗎？”“不是?！彼螑傮匣卮鸬每隙āＢ槿妇斗诺?。她只負責命令。陸敘言輕輕地松了口氣。他抬起修長的手指，溫柔地撥弄著宋悅笙挽在腦后的青絲，細致地調整著那支點綴著紅豆的簪子，動作中透露出不言而喻的呵護與寵溺?！棒⒆油崃?。”宋悅笙回答：“用來威脅實驗目標了。”陸敘言的動作在空中微微一頓。簪子歸位后，他緩緩收回手，與宋悅笙之間自然而然地拉開了一段禮貌又不失親近的距離。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擔憂，試探性地開口問道：“趙姐安排你做的第一個實驗是活體生物？”“嗯?！彼螑傮咸ы此骸拔蚁茸吡?。等我忙完找?guī)煾缒闵塘繉嶒灥氖隆Ｓ浀每词謾C，趙姐說你忙起來不愛看消息?！标憯⒀詻]有應聲，望著宋悅笙離開的背影出神。笙笙。沒有人不貪心。尤其是嘗過甜，很難甘心一直品嘗苦。倘若我找人把他殺了，你會如何？監(jiān)控室。宋悅笙走進去發(fā)現(xiàn)監(jiān)控已經開始播放，從她進特調局開始兩倍速地播放著。十二研究室的監(jiān)控情況和六號研究室的一樣。實驗目標不是鮫人，而是一條被鎖鏈綁著的大粉魚。相關的鮫人對話也被和諧成了其他?？吹竭@個畫面，宋悅笙覺得最開始想的“逃跑計劃”有些不適用了。因為除了陸敘言，宜梨市的特調局好像也有人懂得如何黑掉監(jiān)控，并讓監(jiān)控畫面變得十分自然，連技術人員的看不出貓膩。監(jiān)控在食堂出現(xiàn)畫面暫停。宋悅笙伸了伸胳膊，笑著看向曲蘭昭和陸至嶠：“兩位，這下可以相信和我沒關系了吧？”曲蘭昭依然嘟著嘴，眼眶泛紅，淚水在睫毛上閃爍，仿佛隨時都會決堤。她抽泣著，聲音中帶著幾分不甘與委屈：“不是你，也可能是和你關系好的朋友。他們?yōu)槟愦虮Р黄?，所以……”這句話的意思是想找其他人的監(jiān)控。宋悅笙嘴角的笑意更甚?！扒〗?，你在懷疑別人陷害你之前，是不是應該先解釋解釋為什么要刪我文件？”“你身為趙姐的助理，應該知道電子版的實驗報告到底有多重要?！鼻m昭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。她下意識地絞著手指，試圖尋找合適的措辭來為自己辯解。然而，宋悅笙的質問仍在繼續(xù)?！氨O(jiān)控顯示，你直奔我的工位，刪文件時沒有半點兒猶豫。就連你返回的錯誤報告，也是你帶來的小男孩兒搞的鬼?！薄扒〗悖S意刪除他人的工作成果，這樣的行為，是否有些過分了？”宋悅笙每說一句，曲蘭昭的臉色便越白一分。她的嘴唇微顫，半晌說不出話來。一旁的陸至嶠則眉頭緊鎖，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游移。昭昭為什么要這么做？她什么時候這么看不慣宋悅笙了？宋悅笙直勾勾地盯著曲蘭昭?！扒〗?，我到底哪里得罪過你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