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平安身形拔地而起,青天之間青光大作,異彩奪目,劍光之浩蕩盛大,劍意之渾厚沛然,足可驚駭一洲山腰之上的修士。
大驪京城國師府書房劍架之上,扶搖麓私人道場墻壁之上,各有一把佩劍,在鞘內(nèi)鏗鏘作響龍鳴已久。
以仙劍之一太白劍尖煉為長劍、龍君法袍煉為劍鞘的“夜游”,以半截劍氣長城遺址蛻變?yōu)橐话验L劍的長劍“浮萍”。
俱是自動追隨主人陳平安,跟隨一襲青衫劍游青天。
寶瓶洲上空再次云海翻涌,最終出現(xiàn)了不斷移動的七個巨大的漩渦。一把本命飛劍“北斗”,化作七道金色劍光,在天外劍指人間,伺機而動。
大驪地支一脈,一道道身影亦是虹化追隨大驪年輕國師,飛升境劍修陳平安,一起離開大驪京城。他們以遁法依循陣法,各自就位于寶瓶洲某處山河。
除此之外,寶瓶洲五岳亦是有所動作。
先前,按照大驪刑部和欽天監(jiān)的演算,地支一脈只要補缺完整,就可以擊殺一位劍修之外的仙人境修士。
可惜陣眼卻是那位一直空懸的純粹武夫,這就導致只有十一煉氣士的大驪地支在殺力上,始終大打折扣。
就像一套百花福地的十二月花神杯,哪怕僅僅是缺了一只,品相和價格就會相差一大截。
同理,只有十一人的大驪地支,跟有了周海鏡補缺的大驪地支,云泥之別。
一洲疆域之內(nèi),天才修士好尋,武學宗師難覓,在周海鏡之前,大驪朝廷就有想過落魄山裴錢,甚至是北俱蘆洲那個叫繡娘的女子武夫。
前者其實是最合適的,“鄭錢”在陪都一役戰(zhàn)場,大放異彩,在大驪邊軍中和寶瓶洲山上都是聲望極高。
但是大驪王朝這邊沒誰合適去當說客,京城那邊暗示過洛王宋睦,藩王當場發(fā)了一通火,只是負責遞話的游俠許弱只好作罷。
宋集薪,那家伙在劍氣長城那邊依舊生死未卜,我在寶瓶洲這邊挖他的墻腳?就算他沒辦法掐死我,老子也做不出這種昧良心的勾當!少他娘的跟我談寶瓶洲大勢,談什么足可影響到戰(zhàn)場走向。我一個從泥瓶巷走出的泥腿子藩王,替天子守國門,住持戰(zhàn)事至今,從老龍城戰(zhàn)場一路且戰(zhàn)且退到了中部大瀆……所以當時藩王就臉色陰森,讓許弱捎句話給京城,不如讓皇帝陛下直接來這里跟我面議此事!
相對來說,繡娘更好商量,但是京城那邊覺得一來這位女子武夫本非寶瓶洲本土人氏,二來她當時武學境界還不夠高,最終一番權衡利弊,也就算了。
而有沒有一位主心骨住持大局的大驪地支十二人,就又是兩種截然不同的“地支”了。
這位統(tǒng)率眾人的主心骨,如果只是境界高,道齡長,依舊不管用,地支十一位修士和一位女子武學宗師,是肯定會口服心不服的,況且他們甚至未必口服。
但是有個人,絕對是例外,他們對此人不僅僅是心服口服,簡直就是怕到了骨子里,既敬且畏,就是將他們十一人先后兩次玩弄于鼓掌之間的“陳平安”,曾經(jīng)的落魄山陳山主,如今的大驪新任國師。
那么陳平安是不是飛升境的嶄新地支一脈,就又有了一種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能夠調(diào)動仿白玉京十二把飛劍的陳平安,他的運籌帷幄,居中調(diào)度,就是一場當之無愧的雪中送炭。
尤其是除了陳平安之外,大驪王朝京城之內(nèi),還多出了一位可謂是錦上添花的金冠道人,準飛升,道號攖寧的宋云間。
既然萬事俱備矣,那就只欠一場酣暢淋漓的廝殺,只欠某人送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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