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顧鈞成臉色慢慢都黑起來了,但他還是表現(xiàn)得很有耐心,輕聲問她,“那你覺得誰是掌珠親爸爸?”
林清屏頓時皺起了眉,有些苦惱,“這個問題我也想不明白……”
她壓低了聲音,“但我敢肯定不是你,我們……沒有那個那個啊……”
她還一副做人很地道的樣子,拍著他的手臂說,“我不能這么坑你?!?br/>
顧鈞成只覺得兩眼一黑,話里有話地說,“那我還要謝謝你了?”
“那倒不必?!绷智迤翑[擺手,“我自己養(yǎng)孩子沒問題,我很有錢的?!闭f完,她還安慰顧鈞成,“你就放心吧,多養(yǎng)一個志遠(yuǎn)也不在話下,而且……”
她其實想說,而且她能活很久的,但是,她又不敢很確定,畢竟,她自己也知道,她生了很嚴(yán)重的病,這回要開顱做手術(shù),也不知道術(shù)后會怎么樣。
她想了想,又安慰顧鈞成,“就算我這次有個長短,我還有二妹呢,二妹答應(yīng)我了,會幫我照顧掌珠和志遠(yuǎn)的,你放心去工作,不用留在我這里了,我跟你說的夢,雖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,但你小心點總沒錯。”
她嘮嘮叨叨地叮囑他,像是在叮囑一個鄰居大哥。
這種感覺很不好。
她言辭間已經(jīng)沒有半點感情,說是像叮囑鄰居大哥,其實就和跟陌生人說話差不多,像是兩個萍水相逢的人相遇,相互問一句,哎,您去哪兒?。课胰ミh(yuǎn)方。哦,那您一路平安。
她和他說話,就是這樣的語氣。
人真的很奇怪。
有時候真的不怕人恨自己,陌生,是比恨更讓人絕望的事。
“林清屏?!彼粗?,輕輕地說,“我們已經(jīng)結(jié)婚八年了?!?br/>
林清屏淡然的臉上這才露出一絲驚訝,“真的嗎?八……八年?那……那你……”
林清屏上上下下打量他。
他微微點頭,“是,八年了,我沒有犧牲,也沒有缺胳膊少腿,我好好的?!?br/>
林清屏愣了一會兒后,忽然如釋重負(fù)地松了口氣,點頭,“挺好,你好好的就好,你是個好人,應(yīng)該有好報?!?br/>
顧鈞成也愣在了那里,不知道該對她這樣的反應(yīng)作回應(yīng)。
“那很好??!”林清屏又由衷長嘆,“顧同志,我記得你原來有個青梅竹馬的,她一直還記得你,你知道啊,我現(xiàn)在腦子有點糊里糊涂的,我也不清楚我是怎么跟你結(jié)婚的,還一結(jié)就八年……這……”
她還有點不好意思,“還跟別人生了個孩子,我真的對不住你,你放心,我們離婚,我什么都不要……”
顧鈞成深邃的眼眸里,暗流涌動。她把關(guān)于和他共同生活的都忘記了,卻偏偏還記得陳夏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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