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云看到蘭蓀,掩飾不住一臉的喜悅,迅速局促地站起來面對蘭蓀,如玉的面龐上飛過一片紅霞,“太子——”
蘭蓀瞇眼,冷冷地看著寧云,卻完全沒有高興的神色。
“你怎么來了?”
“這,是陛下吩咐的,說是太子一人在子母城,難免寂寞,所以,所以……”寧云絞著衣角,垂下頭。
就算女王要后妃陪她,也絕對不可能讓柔弱的寧云過來,青冥一身不凡醫(yī)術(shù),越明歸一身高強(qiáng)武藝,都遠(yuǎn)比寧云更加適合宮外的生活,除非——是有人在女王面前進(jìn)言作梗!
寧云的身影甫落入蘭蓀的眸中,蘭蓀便恍然大悟——朝堂之爭遽然落敗,傅玉樓之所以不出手,不就是為了這個兒子嗎?!
只有她和寧云圓房,并且生下嫡嗣,傅玉樓的心才能真正放下來,才會真正全力效忠她陰蘭蓀——傅玉樓打得不就是這個主意?
老狐貍,竟然借工部這次迫在眉睫的河道工程做文章,不惜以百姓的生死做籌碼,這樣為了一己私欲不顧一切的人,配當(dāng)皇親國戚嗎?而看似柔弱無主見的寧云,他也參與到了傅玉樓的計劃中嗎?
蘭蓀盯著寧云不說話,冷月眸中神色陰晴不定,深沉莫測,讓寧云逐漸不安起來,“太子,是不是寧云來得不是時候,讓太子為難了……”
“你是怎么來的?”蘭蓀打斷他的話,問道。
“是傅府的家將護(hù)送,如果寧云妨礙了太子,寧云馬上回去,家將們還沒有離開……”寧云慌張地道。
“不必了,你先在這里住下,我自有打算?!碧m蓀再一次打斷他的話,月眸中閃動著森寒冷峻的精光,無視寧云一臉的失望。
讓寧云就這么回去,豈不是公然和傅玉樓撕破臉?以她現(xiàn)在的處境,這樣做幾乎等于自毀墻角,不管怎么說,治河費(fèi)用還要依賴傅玉樓在朝堂上爭取,她再惱恨傅玉樓,也不能在這個時候置河道一事不顧。
難道,真要她和寧云圓房?
若是以前,這種事根本不必考慮,圓房而已,用一個寧云換取傅玉樓和傅玉楓的朝堂勢力,其實非常劃算,但是現(xiàn)在,她無法再像以前那樣毫無忌憚,束縛青冥的同時,她,也被束縛了。
寧云已經(jīng)在行館住了三天,蘭蓀除了一天見了他之外,一直都待在數(shù)十里外的河道現(xiàn)場棚屋里,一來,便于就近指揮,二來,亦是為了逃避。
逃避啊,曾幾何時,她陰蘭蓀也學(xué)會了逃避?
“太子,您一直待在這里,太子妃會不會……”天涯悄聲問道,她冷眼旁觀,心里已經(jīng)明白蘭蓀的處境,可是在她的想法里,只要蘭蓀不愿意,她是不會勸說蘭蓀的,她的世界,一切都是以蘭蓀的喜憂為中心,再無旁人。
“除了保證他的安全,其他一切,隨他去吧,我暫時也顧不上他了?!碧m蓀揉揉太陽穴,有些疲憊地道。
蘭蓀剛剛從子母河半成的大壩上下來,一身泥水狼狽,淋淋瀝瀝,累得渾身如同要散架一般,跟她一起下河的金慎亦是一身狼狽不堪。
“對了,如臣怎么樣了?”蘭蓀想起了那個身受重傷的文弱女人。
“海閣在那邊照顧,不會出大問題。”天涯簡潔地道。
“太子,下官以為,太子殿下此刻的心思應(yīng)該放在太子妃身上才對?!比塘擞秩?,最終沒有忍住,金慎看著蘭蓀的側(cè)面,小聲開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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