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紅色的鱷魚皮方頭皮鞋踩在布滿灰塵的地面上,傅承柏一步步朝著白棠的位置走去。
等距離對方還有一步遠的地方,傅承柏突然停了下來,他面露不悅地看向打斷他的男人,眼中滿是輕視和鄙夷。
“那個,傅總,您說的讓我報仇是真的嗎?”
說話的人聲音沙啞,滿身的污穢,身上不知道是從哪里撿來的破棉襖和棉褲、那鞋子還不是一雙的,臉上一塊一塊的黑色痕跡,頭發(fā)油膩膩的,打綹成一條一條,就那么堆積在脖子上,渾身上下都散發(fā)著一股子惡臭味兒,縱使離得很遠,都能隱約聞到那股子味道。
那人看上去個子并不高,比起未成年的白棠都要矮上一點兒,若是白棠清醒,或許還能稍稍對這人有點兒印象。
安勝,一個之前與白棠發(fā)生過矛盾的同學(xué),他沒想到白祠能這么狠,弄的他們安家直接破產(chǎn)不說,還讓他們在這待都待不下去,不,應(yīng)該說是,讓他們連在這個世界上待都待不下去。
沒有一個人對他們伸出援手,就連乞討,都會有莫名的人出來打壓他們,他的父親直接被人打斷雙腿,母親更是被嚇的瘋掉,他丟下了那兩個廢物,卻又總是被白祠的人給盯上,也就兩三個月的時間,原本還肥碩的身材頓時縮水一大半。
安勝看向傅承柏的眼神中滿是尊敬,這些天的折磨早已經(jīng)讓他放下原有的自大,面對面前這個‘大人物’,他直接把自己放到最低,但當(dāng)他看向旁邊的白棠時,卻是滿眼都是恨意。
面對安勝的問話,傅承柏只是不耐地‘嗯’了一聲,然后讓他現(xiàn)在立馬滾后面點兒。
那惡心難聞的味道簡直讓傅承柏作嘔,但一想到讓這樣的人去觸碰白祠的寶貝兒,那他一定會瘋掉吧。
他傅承柏得不到的東西,旁人也沒資格得到。
要說傅承柏多喜歡白祠,那倒不是,或許就是對于那種得不到的東西的渴望,白祠越是拒絕他,他越是想要將人給搞到手。
傅承柏晃了晃酒杯,高腳杯中的液體隨著傅承柏的動作而晃動,但又被他刻意把握好度,完全不會從那容器中灑出。
就像現(xiàn)在的白棠,被傅承柏掌控,完全不能逃脫,除非,有傅承柏的松手。
冰涼的液體從白棠的腦袋上流下,紅酒順著白皙的側(cè)臉流到白凈的襯衫上,在那襯衫上染上大片的紅色。
刺骨的寒意讓白棠瞬間清醒,他剛睜開眼便被傅承柏遏制住了下頜,然后被對方像打量物品一樣審視著。
價值不菲的玻璃杯中只剩下幾滴液體,然后在安勝心疼的視線下,被男人隨意地扔到地上。
完美的容器發(fā)出清脆的響聲,在那骯臟地面上碎成一片片的,再在那透過月光中散發(fā)著斑斕的光芒。
“疼嗎?棠棠。”傅承柏看著少年精致的面容,感受著少年的害怕,然后問出了這話。
白棠的雙手已經(jīng)被捆綁到麻木,他動了動手腕,劇烈的疼痛像是將他的手腕給割斷,麻繩上細(xì)小的纖維扎進白嫩的皮肉,難受的白棠皺起的眉頭就沒有松下來過。
他不明白他跟面前的男人沒有任何的沖突,對方為什么要對他做這樣的事。
身體已經(jīng)冷的發(fā)顫,被酒水浸濕的衣服透出一些里面肉色的肌膚,在這寒冷的冬季,這幅模樣的白棠,簡直要撐不下去,就著偶爾吹過來的涼風(fēng),白棠直接打了個噴嚏。
“阿嚏——”白棠及時扭過頭,這才沒對著傅承柏打過去,然而他剛打完噴嚏,便被對方扭著頭給轉(zhuǎn)過臉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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