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武突然的問詢令鳳焱為之一怔。

    無數(shù)猜測飛快地閃過鳳焱腦海。

    “他要向我了解南明離火和業(yè)靈火？”

    “他準備嘗試用陽靈初始本源解除印沁身上限制？”

    “亦或，他察覺到了整件事背后郗汲的存在？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不安的情緒隨著時間流轉(zhuǎn)迅速蔓延。

    吃不準石武心思的鳳焱知道越拖下去越會引起懷疑。他選擇其中一項道：“我原本打算在路上告訴你的，但你既然提前問了，那我就直接說了吧。我對那老嫗提及的業(yè)靈火本源有所了解。修士修行乃是奪天地造化歸為己用。除部分佛門苦修者外，其余人等皆會在這過程中生出業(yè)障。尤其以殺入道者，業(yè)障會隨著殺伐層層加劇。例如你見過的霍灸，殺道成圣的他確實比同境界大多數(shù)修士都要厲害。但他殺業(yè)滔天，若被從圣境的業(yè)靈火修士找到機會引動體內(nèi)業(yè)火，他就會淪為一頭失智的殺戮野獸。即使他身懷壓制業(yè)火的佛門法訣也無用。你只需……”

    石武打斷鳳焱道：“作為伙伴，你還有兩次坦誠的機會?！?br/>
    鳳焱聞言心中大亂。他很了解石武的性子，通常石武用這種語氣開口就代表他已經(jīng)掌握了實質(zhì)的證據(jù)?？渗P焱怎敢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，他退一步道：“你終究是發(fā)現(xiàn)了。先前陽靈初始本源煉化你頭顱產(chǎn)生的痛楚全部轉(zhuǎn)移到了我身上。我動用鴻蒙之氣才將那些劇痛消除。不管這記暗手源自郗汲還是元前輩，對你而言都非壞事。”

    石武沉聲道：“好好把握最后一次機會?！?br/>
    鳳焱眉頭緊皺，自己所說已是十成真，石武沒理由聽不出來。除非石武想知道的并不是這些。鳳焱無比糾結(jié)，他總不能告訴石武自己想熬到他人魂滅散取而代之吧。

    “取而代之”四字如秘鑰入扣，讓鳳焱豁然清醒。原來石武從一開始就已經(jīng)給了他暗示。他呵呵笑道：“你太過溫柔?！?br/>
    石武借由心音知曉鳳焱猜到了大概。他回復(fù)道：“因為你是我一路走來的伙伴?！?br/>
    鳳焱嘆息道：“你這樣會讓我很慚愧?！?br/>
    “為了實現(xiàn)對友人的承諾，甘愿拼上自身性命。在我看來，你無愧于任何人?！笔溆芍缘?。

    鳳焱苦澀搖頭：“命運真的很諷刺。我記起了最重要的過往，擺在我面前的卻是絕望?！?br/>
    石武像是對鳳焱，也像是對自己說道：“不到最后，結(jié)局猶未可知。”

    “郗汲對你極為偏愛。你不愿吸收鴻蒙之氣，他就安排我來替你。在關(guān)鍵時刻他將你護在我身后。想來元前輩那句‘他還有用’說的就是這一情況。我只是你的犧牲品。所以我請求你，如果有機會，幫我?guī)苹刍省⑿炀?、不動皇離開這方世界?！兵P焱卑微道。

    石武沒有立刻答應(yīng)，他問詢道：“你們來自哪里？”

    鳳焱回道：“我和玄天君、不動皇皆是在幼時被人從古來大陸擄至此界的?！?br/>
    “那人是誰？”石武追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