寇月把人帶到車上，宋恬若還紅著眼一抽一抽的說，“我不哭了，你別討厭我?！笨粗蓱z極了。

    寇月抽出紙巾遞給她，心想，哪里是討厭呢，她只是不想對方因為她而受傷罷了。

    “我剛才不是那個意思?！彼Ｏ孪肓讼朐撊绾握f，“只是我最近可能比較倒霉，而且……”

    寇月說著眼中升起一股濃濃的愧疚之情，語氣也變得艱澀起來，“對不起，其實我之前利用了你。”

    “為什么要道歉？”沒頭沒尾的，宋恬若完全想不明白對方為什么突然這么說，“而且為什么要說利用我？”

    相遇以來，對方似乎并沒有要求她什么，反而是對方一直在幫她才對。

    “我剛才說我很倒霉，不只是普通人意義上的那個意思?！?br/>
    她說著從車里摸出一包女士香煙，抽出一根點燃，太久沒碰，動作都有些不熟練了。

    宋恬若從來不知道對方竟然會抽煙，她想勸對方說‘吸煙對身體不好’，話到一半?yún)s又咽下。不只是因為對方捏著煙的動作很好看，更大的原因是她忽然想起兩人之間還未達到那樣親近的關(guān)系。

    好在寇月只是吸了一口，便將手移開，停在半空任它靜靜地燃著。

    白色的煙霧輕輕地在空中打轉(zhuǎn)兒，模糊了對方眼中的神色。車里充斥著煙草的味道，淡淡地，并不難聞，反而帶著一點清香。

    煙霧中，宋恬若聽到對方用自嘲的語氣說，“我其實是個很卑劣的人，發(fā)現(xiàn)待在你身邊似乎能免除掉一些麻煩，才會擅自接近你，甚至忘記在接近你的同時我也將麻煩帶給你了?！?br/>
    她或許原本就是一個不詳?shù)娜?，對她太好沒什么好結(jié)果，就像曾經(jīng)那樣。

    宋恬若握住她微微顫抖的指尖，語氣輕柔卻堅定，“我不怕麻煩，而且就算被利用，那個人是你的話我也心甘情愿，所以不用愧疚，更不要因此趕我走?！?br/>
    寇月聞言轉(zhuǎn)頭盯著人瞧了許久，半晌才又重新坐好。

    眼前似乎又彌漫起了久違的血色，寇月想笑，臉上的表情卻僵硬地沒有變化。

    真傻?。?br/>
    也不知道是對誰說。

    都一樣的傻。

    她掐滅手中快燃到頭的煙，語氣冷淡，“我怕?！?br/>
    怕什么寇月沒說清楚，宋恬若著急地想說什么，還沒開口就被打斷，“我先送你回去?！?br/>
    這樣冷漠的語氣還是第一次對著她，宋恬若不禁愣了一下，隨即就發(fā)現(xiàn)冷的不只是對方的語氣，連帶著整個人都一起冷起來。

    “我真的不怕的?！彼翁袢糁貜土艘槐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