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惜寧站在床前抹著淚,“外祖母,我瞧嫣表妹這樣子,恐怕我離京之前都不好過來瞧您了。”
侯夫人到慢慢地坐了起來,身后墊著個大迎枕,對上她驚訝的眼神,侯夫人不慌不忙地微嘆了口氣,“若不是我這病,恐怕你也不來了。等過會你再去了秦地,我都這把年紀(jì)了,真是連幾時(shí)再能見你也不知道了?!?br/>
“外祖母說的都是哪里的話,”顧惜寧連忙否認(rèn),都不帶喘的,“我最是惦記外祖母的,昨兒本來就要來了,誰知道陛下的圣旨下了,總要去謝個恩,哪曾想竟讓外祖母給誤會了,實(shí)在是我的不是。”
“況昨兒王茂生還替我過來瞧過外祖母了,”顧惜寧緩緩地說道,“我想著外祖母定能知我的心意,我心里頭總是念著外祖母您,也怪那圣旨來得不是時(shí)候,到是耽誤了我看外祖母。”
侯夫人往后靠著大迎枕,眼神微有些渾濁,“秦王年歲大你這般多,你可……”
“我曉得的,”顧惜寧眼里難露驚慌,“別人都這么說呢,年歲大能疼人?!?br/>
她像是真信了這個話,到是臉上的懼意半絲未消。
侯夫人差點(diǎn)讓她的話給氣得一噎,可看她個強(qiáng)作不怕的小模樣,免不了又嚇?biāo)弦粐?,“非是我這個當(dāng)外祖母的不講究,你想想秦王這么多年身邊沒有一個人,連個通房都沒有,定是有什么難言之癮?!?br/>
這話說得顧惜寧一跳,也算是讓她這個外祖母說到點(diǎn)子上了,先前還真有這個事兒,也不知道侯夫人是故意而為,還是就天著在這——“外祖母,您擔(dān)心太過了,我也不是那等子掐酸拈醋的性子,管他有什么了呢?!?br/>
“可不能這樣子,”侯夫人勸道,拉起她的手,兩個人的手有個強(qiáng)烈的對比,將侯夫人襯得愈發(fā)老態(tài)龍鐘,“哪里有你想的這么個容易呢,將來你在秦地沒個倚仗,我可得替你擔(dān)心死?!?br/>
“外祖母說甚么死字不死字的,”顧惜寧連忙嗔怪道,“難不成秦王還敢虧待了我?”
侯夫人語重心長道,“秦王自出生起就受、受先帝寵愛,還有傳聞?wù)f先帝有意立他為太子,但當(dāng)時(shí)先帝病重,來不及廢長立幼,你想想他如今在京城,不過受制于陛下,將來若是、若是……哪里有你的好果子吃?”
顧惜寧聞言掩嘴驚訝道,“甚么,祖母您是說他將來會起兵造反?”
侯夫人極為深沉地瞧她一眼,“都是鳳子龍孫,誰不想當(dāng)皇帝?”
她想說上輩子秦王就當(dāng)了個攝政王,可這話她沒辦法放在明面說,不然別人還得以為她瘋言瘋語,她嘛還是挺愛惜自己羽毛的,好不容易將自己的名聲稍微挽尊得好聽一點(diǎn)兒,跟“瘋”字什么的就不要再扯上關(guān)系了,她自個也是不容易呀?!巴庾婺福刹还茉趺粗?,我也是他的妻子,他還能殺妻不成?”
侯夫人緊拉著她的手,關(guān)切地道,“惜兒,你還太小,不曉得這世上的人心哪。這人哪,為著那個位子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的,更何況是妻子?將來榮登大寶,還不是想納幾個就納幾個?”
“外祖母,您可別說笑了,”顧惜寧臉頰快僵硬了,甚至還想將手從侯夫人手里抽出來,“秦王不是這樣的人。”
她聲音很輕,聽上去半點(diǎn)底氣全無,似被侯夫人的話說動了。
侯夫人放開她的手,呼吸稍微急促起來,稍微緩了緩,她還是慈愛地看著顧惜寧,又似破釜沉舟一樣地說道,“惜兒,如今只有一個人能幫你了?!?br/>
顧惜寧立時(shí)就迫不及待地問道,“誰?”
但她剛問完,又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急切,不由得微僵了表情,只這到底有些尷尬,她便撒起嬌來,“外祖母,您瞧瞧,我都叫您說怕了,將來的事,哪里現(xiàn)在就能說的,這沒發(fā)生的事一說起來,到叫秦王莫名地背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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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ter>鍋。人都沒個起頭,我到在這里懷疑他將來會殺我,到也是有意思呢?!?br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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