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玄二十一年,大盛嶺南邊境山賊肆虐,天災人禍之多,不久后百姓受賊人慫恿,于南詔起義。
當即二皇子請戰(zhàn)平定反賊,其中攜平西王之子謝啟衍一同,已是南征一年之久。
早年圣上初登帝時,為鞏固中央集權,平定南方叛賊,于蜀中地勢陷峻,野戰(zhàn)數(shù)月才將亂臣宣平侯拿下。
這群反賊之中便有著當年蜀中戰(zhàn)役殘留下來的問題,二皇子初入戰(zhàn)場,難免吃了場敗戰(zhàn),不過近年底來局勢上佳,有望來年春日凱旋。
東宮屋檐雪融,一下又一下滴落著水珠,寧靜致遠。
書房的漆雕窗牗半敞,朔風瑟瑟,房內有著淡淡的糖栗味,屏風上掛著一件碧色斗篷。
李錦宓坐在紅木圈椅上,吃著手里的糖栗子,腳尖點著地面輕晃,眼眸看著書案前神色自如的太子。
如是父皇知道大哥裝病,害母后擔心不已,大哥一定會被訓斥的,不過這件事,她沒打算聲張出去。
猶記前世的大哥深中毒癥,整整昏迷了一個月,醒來時已身體削瘦了大圈,在京中苦撐幾個月。
南境有藥,不得已冒著風險前去求醫(yī),一去便是三年之久,回來時已物是人非,有些人不在人世。
李錦宓不知道那天大哥想了什么,但后來他更為的不喜言笑,難有松展眉目的時候。
一年后李錦宓同謝啟衍成婚,而大哥仍舊孤身一人,逐漸的,她也迎來了自己的死亡,往事種種猶如過眼云煙,消散而去。
不過這次不一樣了,她打翻了大哥的藥。
除此之外,還有一件事令李錦宓感到不解,那便是二哥南定反賊一事,前世的謝啟衍明明是在盛京的,并沒有隨二哥一同前往。
而前世二哥南定叛亂后,便留在南方鎮(zhèn)守,鮮少有回京的時候,如今謝世子同二哥在一起,豈也會常年留于嶺南,這是李錦宓最為擔心的問題。
屋內暖爐散著熱氣,書案整潔有序,筆架的筆尖微濕,飛羽信陳鋪著,紙上筆跡端正。
本正襟危坐的太子往后靠于椅背,“幾日后蜀中有一戰(zhàn),嶺南各處戰(zhàn)將警備,你二哥還回不來?!?br/>
李錦宓輕晃的腳尖停了下來,指尖捏的糖栗子有些黏黏的,輕輕塞入口中。
她從圈椅上起身緩緩走近,那包香甜的糖炒栗子紙袋放在太子整潔有序的書案上。
李錦宓從衣襟里尋出一封信件,遞給太子,道:“那大哥幫我給啟衍哥哥寄封信吧,我想在來年花開時見到他?!?br/>
李君赫容色淡漠,手指捻著那封信,封上有著錦宓畫的一朵小花,小妹愛粘著謝啟衍,這倒也不意外。
他淡道:“嗯?!?br/>
李錦宓嫣然一笑,瞥了眼案上栗紙袋,“那錦宓回去啦,這個糖栗子留給大哥吃?!?br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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